饭桌上,父亲陪着工匠们眯眼咂舌品味享受的模样,令我禁不住好奇,凑近酒杯,使劲嗅吸一番,馥郁的酒香确实让人陶醉。可惜,我没有父亲豪饮的酒量,一直对醇厚绵远、后劲十足的黄酒敬而远之。
房子盖好后,余下一坛黄酒,存在厢房的角落里。
家境渐好,父亲便习惯于喝啤酒,我工作后,单位常在逢年过节时发几箱瓶装加饭酒,可供父亲常年享用,所以这坛黄酒一直没有启封。
十多年后,我结婚办喜事,这坛酒本可派上用场,但我嫌弃这样的大坛酒显得太土气,弃之不用。这酒便逐渐被各类杂物越藏越深。
前几年,报上载出新闻说,一坛陈年原酒价值万元;陈年黄酒被美誉为“软黄金”,极具收藏价值;黄酒的保健养生功能日益显现,会稽山黄酒进入“国宴”……村上也时常有收集陈年黄酒的来转悠,我这才恍然记起,家里也有这样一坛有年纪的黄酒,便要父亲从层层叠叠的杂物中寻找出来,拭去积尘。看着白净身子黄泥盖、显得有些傻样的大酒坛,父亲和我都笑了。“不卖哩!”父亲得意地转动酒坛,“再存放它十年,如何?”